【芽詹/盾冬】Drunk
一发小甜饼
终于Steve的门被一声声锲而不舍的敲门声敲开了。他拉开门的瞬间，扑进来了一个醉汉。
“你喝酒了？”Steve叫着。
“嘿，你的备用钥匙不在砖头下啦。”Bucky显然什么也没听见，大声嚷嚷。而Steve只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用九牛二虎之力把醉成泥的少年搬进了房。他看着他瘫在玄关，事实上，他也只能那么做，他没那么大的力气把Bucky扛进浴室清洗身上的酒气。
Steve拍了拍Bucky的脸，说着：“醒醒？Bucky？先去浴室。”
醉汉抓住了他的手，又开始叫着：“Rebecca那儿我是回不去啦，我只能来你这了，说回来是谁把你的备用钥匙拿走了……”
他无奈地叹口气，小声默念着“are you kidding”，从Bucky西装外套的内袋掏出了那把“备用钥匙”，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也就只是一个劲的傻笑。
“所以，快点起来吧Bucky，我不认为我有那么大力气把你扔进浴室。”
Bucky听了笑得更大声，“听着，stevie，我觉得你至少要有四倍的力气才能把我抬起来，所以你不妨搭把手……”
Steve没有丝毫防备地被扯住手腕，又被Bucky用九牛二虎之力拽到了地上，猝不及防地扑在了他的胸膛上。Bucky笑得更加大声，双手环住他的腰，他就那么趴在他身上，听他夹杂在笑声中断断续续的俏皮话，他胸膛的震动磨着他的脸颊，他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。
“嘿stevie，你为什么脸红了。”
“我没有，所以你快点起来滚进那个该死的浴室里……”
Bucky挣扎着爬起来，末了还摸了摸Steve红透了的耳朵，嘿嘿笑着站起来，却又一个趔趄拽着他跌坐回地上。他无奈地拖长声音叫着醉汉的名字，好气又好笑地再次扶住他，两人就这么拉拉扯扯地来到浴室门口，Bucky像投降一般高举双手被他推到了花洒下。
“抓紧洗漱然后赶快睡觉。”Steve命令着。
“不——”Bucky大喊着拖长了尾音，又转过身子抱住他，“stevieeeeeee，”他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，“我们来聊聊天。”他的声音浸在他的衣领里，听起来有点沉闷。
他拍拍Bucky的背，像安抚小Rebecca一样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。至于他如何苦口婆心地劝Bucky就冲个澡，迷迷糊糊的醉汉也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。
“Steve。”他忽然听到醉汉的嗫嚅，回神般松开了这场看似永无止境的拥抱。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又开始发热了，鼻腔却在回味着少年身上苦艾酒的气味。
他不止一次痴迷少年身上的气息了，酒气麻痹了神经，竟让他沉迷其中甚至忘记了他们此时还站在浴室门口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末了却又没再说出什么，只是就着这别扭的姿势把瘫在自己身上的Bucky挪回了自己的床上。
Bucky歪歪斜斜地坐着，右手却在外套口袋里摸索着，Steve看他找得着急，就先帮他把外套脱了拿在手里。醉汉的反应慢了一拍，在他把外套挂上时又伸长了手去够，看得他疑问顿生。
“你在找什么，Bucky。”
“那，那里原本有一枝玫瑰花，我放在那里的，它应该在的——”
语尾拖长了撒娇的语调，Steve看着少年撅起的嘴唇，无奈地坐回他的身边。
“是哪个女孩子送的吗，Joanna？还是Elaine？”
“是欧文太太……”
Steve几乎被逗笑，靠上了少年宽阔的肩膀，笑说：“那个年过五旬的坏脾气太太吗？”
“我从她家里摘的，送给steve。”他直起了身子，诧异地望向半醒的少年，一时无语。
“那是给你的，Steve，”醉汉又开始喃喃，“给你的，我觉得我看见了玫瑰花就可以想到你，我很想看见玫瑰花，也很想把它送给你。”
“欧文太太知道后会生气的。”他轻笑，又把头倚在了醉汉的身上，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出了这句话。
“她不知道是我摘的，我身手那么敏捷。”
“是吗，一个醉汉的身手会很敏捷吗。”
“我可没有醉，Bucky永远不会醉。”
Steve还是笑了出来，即使他并没有得到那一枝让他的Bucky看到就能想起自己的玫瑰花。他盯着少年长长的睫毛，盯着少年半张的着嘴唇，盯着少年红扑扑的脸颊，他总觉得他要说出些什么了，可千言万语在他嘴里转来转去，他也没有吐出什么实质性的话语。
他们互相靠着坐在床边，Steve轻嗅着Bucky衬衫上沾染的酒气，以及他永远不会认错的发梢上的薄荷香。
“嘿，Bucky。”他唤了一声，听到身边人拉长的应答，才继续说下去，“你为什么会想到去喝酒？我的意思是，你才十六岁。”
他听到少年扑哧一声笑，转头看时脸颊却堪堪擦过少年柔软的嘴唇，“被你发现啦！”，他听见少年这么说着，看着他向日葵一样的笑容盛开在脸上，呆愣了好一会儿。
直到Bucky又靠近了一些，将鼻腔里的酒气悉数喷洒在Steve的鼻尖，他才幡然回神，听到了少年吃吃的笑声。
太近了。Steve心说，他把手抵在了Bucky的胸膛上，头却不自主靠近，当他的唇瓣将要碰上Bucky的嘴时，Bucky突如其来的话语将Steve吓了一跳。
“I’ll give you a kiss, so don’t tell mom.”他这么说。
Steve感觉到有力的臂膀把他环住，而他们之间的这个“吻”，却也只是双唇匆匆蹭在一起，他却感受到了无上的幸运。
“OK.”
美国队长说他们的初吻就像这样，冬兵却没有相信，我那时醉了，他说，所以我没有印象。
你说你永远不会醉，Buck。
是啦，litttle Bucky和little Steve说的话，美国队长过了七十多年依然还信着。
我会信一辈子。
好，那你就信一辈子吧，反正我这一辈子也不会醉到哪里去了。
END.